快乐老家

不要写我cp的be了好吗 给大家磕头了

【珉雪】向日葵

/看三百字就知道设定都是瞎编的

/新年礼物


“处理完毕。”

“收到,请一号守夜人即刻返回,注意警惕周围。”

“收到。”

申智珉小心地返回基地,脱掉金色防辐射服,将剑与自己一起投身到净化池,水池响起滋滋滋的声音,修复药剂刺入申智珉的身体,残暴地进行聊胜于无的修复,申智珉在剧痛中垂下眼睛。

“今晚有什么特殊情况吗?”1号牵引人带着首席来到池边询问。

申智珉摇头。

“庆尚南道的守夜人下落不明三天了,虽然京畿道新晋守夜人相当强势,但首尔附近的检测仪数值增幅还是不对,一切小心。”

申智珉点点头,没等头发全部擦干,把剑放好,换了一套小西装就要走。

“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吗?最近形势很不明确。”1号话是跟申智珉在讲,眼睛却看着首席,但首席没说什么,1号耸耸肩,把本子合上。

“恩,要回去。”

 

“姐姐好晚啊。”

已经换好睡衣的金雪炫满脸倦容地坐在地毯上,看到申智珉回来马上仰起头又软软地靠回沙发,有点委屈地张开手。

申智珉将买好的面包放到桌上,犹豫地脱下外套,轻轻抱了一下金雪炫,因为体型差异反倒像被金雪炫笼罩住一样,金雪炫不放手,加重力道,脑袋在申智珉颈弯蹭来蹭去,“这个工作好讨厌。”

“对,最近杂事很多,可能会经常加班。”

“慢慢就会顺利的。”金雪炫凑到申智珉耳边安慰她,轻飘飘的语气通过耳软骨嗡嗡的,反而厚重起来。“姐姐要洗澡吗?”

“……恩,随便洗一下就行了。”

“啊,我还想和姐姐一起洗的,坐在这里又脏啦。”

“没有,雪炫香香的,我想早点睡。”申智珉从金雪炫怀里爬出来,与她湿润又失望的眼睛对视,便违背原本的守则安慰起来,申智珉的嗓子这两年愈加低沉,沉沉稳稳的,像是轻而易举就能说服人。

金雪炫详细地看着她久未直视了的眼睛,被说服地点点头。

 

申智珉在浴室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又冲了一遍,回到房间的时候金雪炫果然还没睡,看到她进来马上蹬开被子,等申智珉躺下将两个人裹好,再挪到申智珉边上安静下来。

“睡吧。”申智珉背过身去说晚安,金雪炫也翻过身箍住她,“姐姐今天也不想聊天吗?”

“恩,工作很累。”申智珉声音哑哑的,像是真的要睡过去一样。

金雪炫等了一会儿,凑过去笨拙地吻了一口申智珉的后颈,触感毛毛躁躁的,“那姐姐晚安。”

回应她的是申智珉平缓的呼吸声。

 

这是申智珉成为守夜人之后无师自通的技巧。

嫉妒、懒惰、贪婪、色欲,人心聚集之处,欲望凝结绞缠,诞生了秽。

黑气从心脏往皮脂侵袭,从血管流通,自眼睛反馈,牙齿滴下黑水,四肢开始腐烂蒸腾,往上糅杂成霾,往下潜伏成地动,天灾即为人祸,人祸既成天灾。

大灾出大勇,古老的除秽组织随之诞生,代代流传。

直到近代,高速工业化大大缩短城市化进程,劳动密集型产业增多,首尔、釜山、京畿道等地区成为净迁入地区,爆炸的人口密布在发达地区每一寸土地,拥挤的交通,恶劣的空气,还有交错的人心。

拥挤的生活挤压着拥挤的人群,写字楼里双目通红的上班族,穴居里不得安眠的学生,夜店里永不停歇的躁动音乐声,为不夜城笼罩了一层前所未有的黑色巨壳,守夜人们迫不得已笼缩成抱团的组织,踩着时代不容置喙的巨轮宣誓奉献终生,收敛欲望,并甘愿被侵蚀之后自戕于圣器之下,为下一任守夜人贡献力量。

剑,作为最早的圣器,由数代更迭频繁的守夜人的鲜血供养,以挤压出的生命力镇守首尔,而半道不得不扛起一号守夜人责任的申智珉,唯一能做的只有遵照旧法努力,和千万分克己。

“我上班去了,面包记得吃。”声称换工作以后,这两年申智珉总是起得很早,而今天格外早,她站在窗帘的缝隙中间,遮住了半条影影绰绰的光线,只剩一个暗色的瘦弱轮廓,她给金雪炫搭上小被子,意外地看到金雪炫已经睁开的眼睛,侧着压在枕头上,有点滑稽的可爱,“继续睡吧。”申智珉用手背轻微地蹭了蹭金雪炫的侧脸,马上又懊恼自己意志力的薄弱,不等听金雪炫的回复就急匆匆地走了。

清晨的基地更甚于晚上的冷清,临界于首尔周边卫星城的地下寒气逼人,申智珉静静坐在逼仄的训练室,默念清心的守则,感受体内微不足道的圣力在血脉中流淌。

“有点太努力了吧。”牵引人推了推眼睛,略带惊讶的对申智珉称赞了一声。

申智珉扬起纤细的手腕表达了暗藏的意思,冷淡的眼睛略往上抬,示意牵引人有话直说。

牵引人端正脸色,在训练室前拉开投影,放出地图,“监测显示京畿道数值下浮,而首尔涨幅明显,但两边增减额度乘以日常系数后难以匹配,简单来说就是,首尔目前可能有纯度相当高的秽存在,目前无法识别是区域迁徙的过程中吸收长成的还是直接转化的。而我们的前哨侦查发现,”牵引人将地图放大,指向一个熟悉的点,“数据集中在江南区club聚集地,就是你知道的那块区域。”

申智珉站了起来,看着牵引人,牵引人点点头。

“没错,根据浅度波纹分析,这次的秽,母源与你之前遭遇那个可能一样,甚至,如果纯度估量无误,很可能就是同一个,你要去吗?”

申智珉将光屏上异样的红点拉大又缩小,拉大又缩小,说,“作为我本身可能不在意了,但作为守夜人,肯定是要去的。”

“你的状态还可以吗?”

“我没得选择吧。”申智珉回到训练室重新坐下,半明半暗的狭小空间中,她像是隐没其中的半截佛陀,“反正我已经这样了,尽快找下一个人吧。”

“首席好像不急,”牵引人漫不经心地关掉光屏,“这里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呢,今晚就行动吗?我去跟首席汇报。”

申智珉泄露出一点残存的生气,像普通的人一样犹豫了几秒,“明天,我准备一下。”

牵引人点点头走了。

 

“姐姐等久了吧!”金雪炫耽搁了一会儿,赶到约定的地点处一眼就看到坐在露台边上的申智珉,她快步到对面坐下,撑着头对申智珉笑,“怎么想起来到这里吃饭啦。”

“因为好久没来这里啦。”申智珉直视这样的金雪炫,也难以控制地开心起来,露出一道新鲜的梨涡。

“姐姐还知道很久了哦。”金雪炫皱起眉头,嘴巴里像刻意包了空气,把抱怨的话讲得黏黏浓浓的。

“对不起我们雪炫。”申智珉把眼睛转开,无奈地笑着道歉。

金雪炫马上被这样简单的话哄好,开开心心地叫服务生又加了两道喜欢的菜。

“这个鱼还是好难弄。”她对着盘子叉来叉去,申智珉伸长手帮她,金雪炫顺势把盘子推到对面,坐到申智珉旁边去。

申智珉由着她,专心给她剥鱼,转头就看到金雪炫的头快枕到自己的手臂,眼神诚挚而专注,看到申智珉看她也没转开,反而凑得更近用坦荡的眼睛表达疑问,申智珉才恍惚自己好像许久没有这样近和金雪炫清醒的对视,原本无比熟悉的人在这两年悄声无息地长大,原本略微可爱的脸庞变得瘦削,连带那些可爱都变得进退得宜,难以琢磨。

申智珉将盘子推回去,金雪炫把她的手抓住,换了一边拿餐具喂申智珉,姿势别别扭扭的,臼得好笑,申智珉嗷呜一口吃掉,边嚼边问她累不累,金雪炫就摇摇头一直笑,边笑边吃,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
她们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是申智珉在基地领了第一笔收入。她们在成长过程中相依为命地长大,一起被选中。

十代末年的申智珉先于金雪炫知道基地的全貌,在培养过程中,由于身体素质偏科,转为与现在的1号牵引人互为AB角训练。但在两年前,纯度前所未有的秽出现,基地措手不及,牵引人集体误判,前哨死亡,前任守夜人与秽两败俱伤,首席表示新的守夜人还未长成,没等到从其他地区调人,前任守夜人被秽侵染速度加剧,失去意识,为了避免新的秽出现,接受过守夜人训练的申智珉拿起剑,亲手为不再稳定的圣器汲取生力,要求是在她还能坚持之前,不要告诉金雪炫任何真相。

第一次在这个餐厅消费的时候,申智珉以为自己和金雪炫已经拥有了确切的幸福,即使这样的幸福需要稍微克服一些危险。

而成为守夜人的申智珉则知道了更多,现实的黑雾令整个除秽人组织风雨飘摇,守夜人要么没有感情,要么沦为怪物,她已经大概明白了她和金雪炫的将来,但还是希望金雪炫的将来能来得晚一点。

 

“吃好了吗,回去?”金雪炫靠在申智珉身上点头又摇头,申智珉明白她的意思,和金雪炫再坐了一会儿,她们俩都日渐单薄,但申智珉对日常钝感了许多,被金雪炫抱住才发现自己被风吹得凉凉的,金雪炫抱了她一会儿还是无济于事,不甘心地拉着她回家了。

睡觉的时候申智珉抱着金雪炫,仿佛回到了她们的小时候,金雪炫总是在入睡前埋在她怀里,等到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会蹬被子,两个人都得仰着头才能汲取氧气却还紧紧拥抱着,即使金雪炫长高到小床有点无法囊括这样的姿势全貌也没变,直到她们有钱搬家,换了大床,却再没能这样睡过。

“睡吗?”申智珉问。金雪炫点点头,她柔软的发顶摩挲着申智珉的下巴,冰凉的呼吸打在申智珉的锁骨,申智珉觉得这样的频率令人熟悉,但并不是同两年前的呼吸吸频率一样,但金雪炫蜷缩着腿,没再说话。

“我走啦。”第二天清早,申智珉蹲在床边跟金雪炫说再见,金雪炫睁着眼,往床沿边蹭过去,伸手抱住申智珉的脖子,“姐姐上班加油。”金雪炫讲得慢吞吞的,每个音都咬的很清晰,申智珉摸摸她的手臂,侧过头飞快地亲了一下,低着头走了,金雪炫被打开的手搭在床沿,稍微抽动了一下,又缩回了被窝。

 

圣器在净化仓,净化仓被搬到基地中央,申智珉换上金色辐射服,拿起了剑。1号牵引人对她扬了扬笔记本。

“下一任守夜人找好了吗?”申智珉问。

首席的目光变得模糊又悠远,右手轻轻摩挲净化仓。

“我没有办法。”首席其实年龄也不大,但头发已经白了,手臂枯槁,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贴在上面,说话的时候脖子上攀附的筋脉会抽动得相当厉害,“我们也没有办法。”首席咬字模糊的重复了两遍。申智珉觉得自己听懂了一半,点点头走了,她已经习惯不去思考复杂的事。

夜晚的club散发着人生才刚开始的气息,申智珉的辐射服意外的很适合这里,她曾经其实很喜欢club,欢呼与大叫本来不是错事,只是情绪的一种,但在这个地方与太多复杂的行为相互浸透,成为了油脂里宣泄的废气,两年前消失的前任守夜人只剩在资料库里封存的名字,两年前消失的秽却卷土重来,在黑暗中伺机而动。

申智珉走进club,巨大的音乐声震彻场地,音响的共鸣带动不稳定的圣器发出嗡嗡的蜂鸣,申智珉越往舞池走,头发飘动得越厉害,而这里当然没有风。

“已到目的地,检测纯度上升,光罩已开启,守夜人做好战斗准备。”耳机里传来1号牵引人的声音。

申智珉已经看到了,涌动的黑气在地下盘旋,黑色的烟雾链接了每一个人,像是在汲取养料,又像是原本就从身体里长出来的触须,人群浑然不觉地扭动与嘶吼,黑雾蒙蔽了一切。

申智珉循着黑雾汩汩流向的地方,来到舞池正中,黑气将人群拨开一个圆,和头上闪烁的圆形镭射灯交相辉映,打下一片舞动的影子投射在正中,申智珉在电音中拔出了剑。

“1号守夜人请注意,纯度已破表,请做好准备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浓稠的黑气伴随鼓点从四周的肢体中拔出,张牙舞爪的朝申智珉涌过去,嫉妒、懒惰、贪婪、色欲,每一次贴身的搏斗都是对情绪的挑衅,申智珉将所有可怜的圣力凝集在大脑捍卫作为人的尊严,用冰冷去对抗冰冷,让早已难以控制的剑自发操纵身体去搏斗,这是守夜人守则里相当危险的举动,但申智珉已经靠这样苟活了许久。

“1号守夜人请注意,圣器有失控迹象,请做好准备。”

断掉的黑色触须在地下化作滋滋的液体,与此对应的人类一个一个倒地,但还有更多不知疲倦的人类在狂欢,镭射灯在场地里忽明忽灭,陷入虚幻的DJ在不知疲惫的变奏,气氛越来越热烈,舞台变成了漆黑的斗兽场。

 圣器在黑液中舞出了锋蛹,申智珉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透支,尘封的情绪像被大号注射器从大脑抽到血管,太阳穴的神经鼓胀抽搐,耳朵里流出了黑色的血。

她在一片耳鸣声中天旋地转,混淆了过去与现在的界限,看到了陈列于记忆中终于被放出来的金雪炫。过去的金雪炫在问她为什么,她总是有许多好奇,拥有幼兽一般湿润又忠诚的眼睛,恳恳切切地靠近申智珉,小心翼翼却很积极的拥抱世界。

申智珉半跪着用剑支撑着自己,一切要在这里结束了。她抛掉的一切情绪在这个最后挤挤挨挨地跑回来,她终于发现了现在的金雪炫的不对劲。看不清金雪炫的眼睛,再没听到过金雪炫的刨根问底。

“1号守夜人失去战斗力,前哨准备。1号,1号请注意,”耳机被血液浸透,牵引人的声音也像哽进了液体,“请做好牺牲准备。”

“砰!”

枪声击退了即将缠绕申智珉脖颈的黑色触须。

申智珉看到了现在的金雪炫。

长大了的纤长四肢,在胡乱的镭射灯下依旧漂亮地惊人的脸,还有愤怒的,冷酷的,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
漆黑的双管猎枪口荡开了人群,底座抵在漂亮的直角肩上,在移动中弹道也纹丝不乱。

是京畿道的圣器,由一名非常强势的新晋守夜人所持。

被连续击中的秽飞快的散到四周重新调整形状以防被远程牵制,斗兽场的正中被空出来,申智珉半跪在空地上,黑血滴滴答答的往下坠,她的身体像被割裂过一般单薄,在镭射灯的投影下,仿佛有两个对称的影子。两道影子一起在疯狂地摇头,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。

“姐姐。”金雪炫的枪口对准申智珉的耳朵,她慢慢走近,“姐姐,别怕。”朝地上的影子稳稳地开了一枪。

子弹陷入粘稠的黑气又突围而出,秽在空中拉扯,申智珉倒地。

她的头在地上砸出砰砰的回响,眼泪顺着太阳穴往下与黑血汇聚,她陌生于这样的情绪宣泄,不知所措地抓住了金雪炫的手,“怎么能这么早啊……”

DJ已经晕倒在混音台上,打造出循环的噪音后马上戛然而止,小小的姐姐安静地躺在冰凉的舞台,用许久未见的乖巧的眼睛脆弱地看着金雪炫,守夜人的第一圣器在她身边焦躁地颤抖,往秽的方向慢慢磨去,每挪动一次申智珉就剧烈颤动一次。

“因为我是必须要跟姐姐在一起的啊。”金雪炫开朗地回答申智珉,用枪踩住了剑,将脸轻轻靠在姐姐长出茧的掌心。

三名全副武装的前哨冲进光罩,给申智珉原地注射营养液,金雪炫无视了前哨请求交还的口令,将申智珉的耳机摘掉,拿起了剑。

她使用第一圣器的姿势娴熟,显然经过长期训练,猎枪与剑相互替换,秽在不停拉扯,发出一声尖啸。先前被光罩保护的地坪渐渐裂开,club开始剧烈摇晃,玻璃幕墙全部破碎,四面八方的黑气朝舞台中心涌来,秽再次长出了史无前例的触须。

在江南区的浓稠黑暗中,申智珉半靠在墙角,看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黑气从金雪炫的轮廓里散出,同样往秽聚集,她瞪大眼睛,擦掉了嘴角的血,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捡起了耳机。

“还在吗?”申智珉问。

“这种时候真不希望我还在。”1号牵引人回答,“在满足你好不容易重新拥有的好奇心之前,提醒你两件事,第一,我刚刚联系了京畿道,对方表示在接到首席的待命通知后,京畿道守夜人就失去联系,处于无指令行动中;第二,我们的第一圣器,依然处于失控状态,并没有被压制,虽然你现在可能没有行动力,但作为曾经的AB角搭档,我善意提醒你,最好打起精神来,不然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事。”

金雪炫的高马尾因为她迅捷的动作在空中舞出好看的弧度,带着一股一腔孤勇的锐气朝秽的中心猛冲,像一部光看特效都值回票价的电影,如果是从前,申智珉一定会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录下来。但她马上意识到,她们很久没有一起看电影,也很久没有合照过了。

“你一直都知道吗?”申智珉将头发理好,从前哨的箱子里夺过注射器,往手臂里推入过量营养液。

“大概知道一点,我第一次见到她真人的时候,根本不是你曾经炫耀过的天真开朗小妹妹形象,浑身沸腾着黑气,对自己又凶又狠,咬着牙自己跑来基地,要不是首席让封锁消息,我一定会谴责你这个骗子。”

嫉妒,懒惰,还有……贪婪,和色欲,欲望过重,难以纾解,就会凝结绞缠,在身体里开出秽。

“我不是骗子。”申智珉丢掉注射器,冲上前去。

 

“姐姐!”金雪炫开心的叫出来了,就算眼睛适应了许久的黑暗,club内部还是很黑,只能看到金雪炫晶晶亮的眼睛,还有咧开的牙齿。

看吧,我不是骗子。

“这种时候不能高兴。”申智珉示意金雪炫平心静气。

金雪炫马上闭上嘴巴,但紧接着又皱起眉头,“但我就是要高兴!”

“行吧。”申智珉也跟着笑了起来,“反正你都有自己主意的。”

她从金雪炫手中接过剑,矮了半个头地挡在金雪炫前面。

“你退后三米,在我往上攻击的时候,从三点钟方向往中间扫射。”申智珉将颤抖着的圣器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,发动攻击。

金雪炫退后,紧跟着申智珉嶙峋的背影接应。

“1号请注意,秽的中心数值正在加速活跃。”

吸收了整个江南区欲望的秽进化出了本能,在双人威胁下内核高速跳动,发出了心脏一般的声音。

“怦咚。”

申智珉蹬在前哨重新开启的光罩上。

“怦咚。”

申智珉蹬起上跃,朝内核刺过去。秽将四周团缩的黑烟张成薄薄的网,往申智珉身体笼罩,刺耳的枪声没有阻挠它的动作,它径直将浑浊的内核反向朝申智珉飞去。

“秽又想两败俱伤!1号请注意,1号请做好准备!”

牵引人的声音在碎成粉末的耳机中消散,光罩再一次破裂,前哨昏迷,club成为废墟,放置于此的检测仪掉在地上,发生机械故障的滴滴声。

申智珉跪坐在地上,呕出大口大口的黑血,晕染在金雪炫原本鲜红的辐射服肩头,她在最后的时刻,被身体素质强大的京畿道守夜人金雪炫强行抱进怀里。

金雪炫的头软软地搭在申智珉肩膀,被腐蚀的双手无力的滑落,又被她执拗地放回申智珉腰间。

“又不听话。”申智珉含糊不清地抱怨。

“反正姐姐很久没在意我自己的主意了。”

“对不起我们雪炫。”申智珉拍拍她的头,“回家吗?”

“你不回基地吗?”金雪炫问她。

“暂时不想看到首席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不想看到大骗子。”

金雪炫就笑,笑着笑着开始痛得颤抖。

申智珉艰难地将金雪炫背起来,拿起已经泛黑的枪和剑,带回了她们的家。

被子乱糟糟地翻在一边,正好可以把金雪炫丢在另一边,扎马尾的皮筋早就碎掉了,蓬松的黑发垫在枕头上,和金雪炫一起颤颤巍巍的抖动。

“要被子吗?”

“姐姐在就不要。”金雪炫艰难地回应,“衣服也不想要。”她的眼睛猩红,破碎的手臂发出滋滋的声音,从骨头缝里时不时漏出黑气,“可我现在好丑噢。”金雪炫的眼泪从狰狞的太阳穴筋脉滑落,像一个大型的怪谈布偶。

“漂亮的,怎么样都很好看。”申智珉将剑攥在手里,跪坐在金雪炫身上,解开脖子后面的搭扣,将辐射服脱掉。她的眼球立刻渗出红血丝,往太阳穴延展出黑色的喷张的筋脉,滂沱的黑气从胸口长出来在四肢不停游走,她无力地倒在金雪炫身上,轻轻吻掉了金雪炫的眼泪。

“你看,我们现在一样了。”申智珉艰难地用另一只手拽过被子将两个人泛黑的身体盖住,撑起身体含住金雪炫干裂的嘴唇,“现在好受一点了吗?”

金雪炫轻微地摇头,凶狠地咬住申智珉的唇珠,申智珉扶住金雪炫的头,用大拇指摩挲她的眼眶,用细腻的舔舐安抚住失控的金雪炫。

滋滋的声音越来越大,和粗重的呼吸声,水声,轻微的腐烂声混在一起充斥整个房间,带起圣器发出一阵阵剑鸣,像是世界在刺耳的崩塌,末日就在下一刻。

申智珉按住逐渐挣扎剧烈的金雪炫,想起不过是几年前,还是少女的金雪炫有蓬勃的生命力,每天拉着她问东问西,带着她跑来跑去,她们在破败的房屋里作两行诗,发出古里古怪的大笑声,她与这样美好到不可思议的少女度过了春天一般的花季,又单方面错失了花蕾被忽略后逼迫自己抽枝的过程。

谢谢你的执着,向往,混乱,和天真的欲望。

 

“首席,1号准备完毕。”申智珉举起剑,准备和少女一起迎接新世界的来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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